摘要:目前,我国远程医疗有两种形式,即医疗机构之间的远程医疗(B2B)和面对医疗机构外的远程医疗(B2C), 前者从1999年开始便出现在原卫生部的《关于加强远程医疗会诊管理的通知》中,主要用于帮扶落后地区,优化资源分配,后者今年才开始破冰,目前仍处于初级尝试阶段。
患有宫外孕的张女士腹腔出血,呈失血性休克,病情危重,在北京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的远程会诊下,病情才得到及时控制,最后脱离危险——这是发生在合肥市一家三甲医院的真实案例。
这也是目前远程医疗最普遍存在的形式,即医院间的医生通过互联网进行会诊,专门针对比较复杂的病案。
在“互联网+”的风口上,无数资本正在觊觎医疗行业,有的选择从挂号端切入,有的选择药品电商,有的则选择从最高点进击。“医疗一定要占领最高资源,医院和专家便是这部分最宝贵的资源,也是最少的资源。”世铭投资合伙人任重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它们投资的心医国际,是对接医疗机构间的远程医疗平台,正在以每年翻倍的速度成长。
很“土”的远程医疗
为偏远的山区安排一场由北京三甲医院专家对接的远程医疗会诊,一般需要72小时,会诊时间半小时。这种速度,似乎难以与互联网速度媲美,但却是国内“互联网+医疗”最直接的结合模式,也就是远程医疗。
虽不及流行的移动医疗高大上,但这种很“土”的模式正是目前远程医疗的主要表现形式。在实现远程医疗之前,需要三甲医院与基层医院协议对接,同时还需要运用实现对接的第三方平台。平安证券预计,远程医疗市场规模在2013年达到22.1亿元,同比增长20.8%。
远程医疗,主要诊断的是疑难杂症,而非普通感冒、慢性病。主要建设远程医疗平台的心医国际董事长王兴维向《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患者必须要到三甲医院看病,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诊断准确性。2013年,到北京三级医院看病的外来就医流动人口日均达70万人。通过远程医疗,首先帮助基层医生确诊病案,其次才是让患者免去奔走之苦。“这种远程医疗,还包含了对基层医生的教育,心医搭建了平台,让医院间的检验结果可以分享,这些结果会包括所用仪器的数据等等。”
王兴维所说的远程医疗,是远程医疗表现形式的一种。目前,我国远程医疗有两种形式,即医疗机构之间的远程医疗(B2B)和面对医疗机构外的远程医疗(B2C),前者从1999年开始便出现在原卫生部的《关于加强远程医疗会诊管理的通知》中,主要用于帮扶落后地区,优化资源分配,后者今年才开始破冰,目前仍处于初级尝试阶段。
虽然B2B模式很“土”,但资本仍愿意青睐。“如果你有真正的医疗问题,广州三甲医院的医生给你在网上解答了,你敢用吗?三甲医院的医生会在网上解答问题吗?”任重认为,医疗显著的特点之一就是判断会威胁到生命安全,“连医院都有医患纠纷,靠一个APP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
在任重看来,虽然互联网+医疗的各种落地模式很美,比如网络医院、预约挂号、移动医疗,但并没有抓住医疗最核心的部分——医院和专家资源,但通过B2B的远程医疗可以实现。
资料显示,2014年,美国远程医疗已经占到全年问诊量的25%。平安证券在一份调研报告中预测,“上世纪90年代接受门诊治疗的病人比例正逐渐提高,将来预计接受远程医疗治疗的病人比例也会逐步提高,远程医疗服务量有可能超过实体医疗机构服务量。未来诊疗模式有可能像上世纪90年代一样经历变革。”
心医目前已建设2个国家级示范远程医疗综合会诊平台,支持建设国家级会诊中心18家、省级医院远程会诊中心22家,覆盖上千家医院。此外,东软集团也有参与这方面的竞争,数据显示,其参与远程医疗诊断的医疗机构达到500多家,所服务的基层社区医院七八千家。
不盈利先布局
虽然远程医疗看似站在风口,但横在它面前的门槛不低,这当中涉及到最多的便是收费、医保问题。至今,远程医疗仍未形成规模。2013年,远程医疗做得较好的解放军总医院远程会诊量为5087次,已算是国内开展远程会诊较好的医院。
王兴维表示,过去很多年,远程医疗都没有特别明确的政策规定,各个地方执行的标准不一。另外,虽然近日卫计委紧锣密鼓出台了一些政策,包括新疆的远程医疗可以进入医保,但这些缺少了个性化方案,比如门诊收费就没有很灵活的收费标准,“像北京三甲医院的医生,每天接待的病患都忙不过来,会诊给100元、200元,他们会做吗?”
“真正的三甲医院,一年的销售额都30亿元了,它做自己的生意都做不完了,为什么还要做远程医疗?”任重反问,他认为,远程医疗必须有政府的推动,以三甲医院帮扶县级医院的形式来推进。未来制定三甲医院、平台方、基层医院之间的收费分成以及标准是模式能够持续维系的关键所在。
“如果检验都在基层医院完成,三甲医院就会少赚了检查的费用,如果药品都通过基层医院开出,那三甲医院得到了什么?”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指出。大连大学附属中山医院信息管理中心主任张翔也指出,通过国家给出政策,包括第三方运营方的出现,怎么收费,收费的分配机制,这个是很有必要的。
他们,都在为潜在的政策押注,甚至愿意不盈利先布局。据记者了解,由于收费政策尚未清晰,很多提供远程医疗服务的机构都采用免诊金的方式布局,比如心医和上线的首家网络医院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
“哪怕没有盈利的情况下我们都要开始铺点。当有一个重大的文件出台,这个事情就会发展得非常非常快,谁能够抢占下面的医院,就是抢占了这个端口。因为在医疗系统内,谁抢了先机,之后就有很大的优势。”任重表示。
“一家三甲一年的销售额30亿元,医疗本身是上万亿的市场,远程医疗拿出个10%,哪怕是5%,都是很大的市场。现在医疗信息化国家每年都出来一个文件,今年应该有密集的文出来。”任重认为,“对我们来说,必须要提早布局。现在政策才刚刚出来,我们可以慢慢做、慢慢谈。一旦完整的政策出台了,所有的上市公司都拿出大把的钱来铺了,免费送设备给医院,市场就完全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记者统计看到,从2010年开始,国家对远程医疗的关注度开始提速,每年最少有一个文件提及远程医疗,直到今年2月,国家卫计委同意宁夏、云南、贵州等五个省区展开远程医疗政策试点被看作是在此领域的又一次政策落地。
资本觊觎的,是即将爆发的远程医疗。平安证券预计,到2017年底市场规模将达到95.8亿元,并预测“其中随着移动医疗终端普及、医疗物联网发展、医疗机构参与度提高,2015年将是快速突破发展年”。